推選答案其實真的沒什么特別的體驗,不論川普當選還是身邊的這些少數族裔和左派居多的選民的反應,都太正常不過了。
差不多一年前的時候,我和身邊的美國人講,“Trump is definately getting elected."大概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大選前一周的時候,我和身邊的美國人講,“If I am a U.S.citizen,I am voting for Gary Johnson."我聽到的是“What's your problem?”
大選前一天的時候我又和很多人講,“Trump is winning.”起碼跳出來十個人指著我說,“What's wrong with you?”
11月9日,二樓不到兩百平米的空間里擠了差不多三百人。這三百人當中差不多有一半,他們絲毫不敢把目光移開那播著CNN的40寸電視機,坐立不安,在電視機面前擠著擠著就是幾個小時。這一天對于他們來說,沒有課,沒有作業(yè),除了大選什么都沒有。而剩下的那一半,他們并不關心大選,他們在乎的是在關鍵時刻給即將崩潰的朋友一個擁抱;亦或是純粹來看個節(jié)目,畢竟這可比學校大多公開放映的電影有意思多了。而我,大概是第三種人,并不想安慰玻璃心的朋友,大選對我的影響也不大,我是來看這差不多占學校三分之一的人數是怎么樣反應的。川普贏了佛州的時候,我指著身邊的人大喊,“Suck on that,Americans!"終于沒人講話了,面對一雙雙惡狠狠的眼睛,我只好灰溜溜地離開。身邊一個留著雙馬尾的ABC拉著我的胳膊,用蹩腳的中文和我講,她真的很害怕。
每當希拉里的票數多了百分之零點幾的時候,全場歡呼雀躍。當川普從德克薩斯到賓州贏了一州又一州,到就職演講,三百人鴉雀無聲,安靜中透著抽泣聲。
接下來,潮水般的負能量充斥著整個學校,即便那么在意的他們投票率低的不能再低,失落的藍色還是解除了身邊講過川普同學的fb好友,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不滿和失落。
I don't give a damn about your political agenda.I care about whether or not you are a supporter of bigotry,racism,white supremacy,male privilege,Islamophobia or hatred.Because if you voted Trump or 3rd party,it tells me that you value YOUR life and the previously mentioned people's lives more than anyone else.I'm sorry that we disrespected the sacrifices of the immigrants that solidify the backbone of this country.
而我真正想講的體驗,來源于身邊這些投不了票的人。
終于在這一天,我身邊的中國同學實現了行使議政的權利,在討論大洋彼岸的時候終于不用跳出墻外了,那種熱情遠比自己即將行使的投票權大多了。挺希拉里的大多是少數族裔和左派的好朋友,他們不想看到自己的同學哭泣。而剩下的大多數似乎對川普更感興趣,除了他們的觀點早就知乎化了之后,川普那些“出格言語”挑動著他們對于政治冷漠的神經,大概還產生了快感,而這感覺就像看SM一樣。當大家口中那些“白左”開始痛苦流涕的時候,不知道哪里來的“制度自信”回蕩在整個走廊,這一刻民主好像和威權調了個,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大概這和中國的政治生少有做比較政治而多是研究中國政治一個道理,從來沒見過選票的我們可能真的理解不了。
川普在選舉中攻城拔寨的時候他們卻毫不在乎,三百人中來自次大陸和中東的同學在失落的人群中很顯眼,好像川普從來都沒有想把他們隔離在外,希拉里對STEM留學生的承諾他們也完全不在乎。